MA_RIO🍾(不接稿版

洁癖过激请放心,我不会找你玩的。RIO杂食ing

MOP Dusk Till Dawn(TFP背景)1

早在威震天刚下流水线,拿起角斗剑挖出下第一个对手的火种,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狭小逼仄的充电床上的时候,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:不管你是否愿意,明天总会到来。


有太多事情他都记不清楚了,有可能是因为那次创伤让他的脑模块有所损伤,那是一次很激烈的角斗,精彩程度足矣让他名扬整个塞伯坦的角斗圈。他模糊的记得对面那个生命体——没有名字,他们都没有名字,甚至连编号都没有。他足足大了自己三分之一的机体,虽然这比不上日后和擎天柱那四百万年无数次的生死游走,也足矣值得他记忆。那个角斗场,卡隆最大最壮美的角斗场,高墙外就是高度发达的塞伯坦文明,而高墙之内仿佛穿越回了蛮夷。或许观众台的看客在外表上还保持着一副文明状态,可他们内心的残忍,却犹如无底深渊下的恶魔。他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把这些可怖的生物带到角斗场的,他挥舞着剑,拼命的闪躲那生物的触肢,它们神出鬼没,长着可怕的倒刺,哪怕是被擦伤也会疼到窒息,从一开始的技巧到不想死的挣扎,战斗本能和活下去的欲望支持起这场战斗,他几乎要泡进能量液里了,除了一副光镜还清明,他身上几乎没一块地方是好的。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,要么倒下见不到明天的黎明,要么站着,站在对手的躯体上然后面对下一次绝望。


奥利安整理着手里的数据板,一整天了,他对着这些资料死磕,这不是他做过最困难的工作,却是复杂的,因为没有捷径可走,小聪明也无处使用,只能按着最繁琐的方式一点点的整理。他的内置时钟抗议一样的提醒他已经下班。他转动颈部,那些零件咔咔的响着,似乎是僵硬了太久,承重轴可怜兮兮的吱呀怪叫。他站起来伸着懒腰,抓起杯子解渴,几番简单活动让他舒服了很多,他带着些抗拒坐在桌子上,拖着下巴继续整理。加班是无可避免的,他不得不退掉朋友一起用餐的邀请,百无聊赖的繁琐工作让他有些愤怒起来,他不明白整理议员们那些繁琐的,微小的,虚伪的功绩有什么作用,他在字里行间接收到了腐败的迹象,那些议员规划的世界,那些议员形容的世界似乎将一部分塞伯坦人排除在外。

“这里是卡隆角斗场,眼下比赛正进行到最后的关头……”

也许那机是为了解闷,他打开了直播,手忙脚乱的调整突然发出的巨大声音,但这无可避免的吸引了奥利安的注意。

角斗。这个词让他皱了一下眉毛,他不是一个死板的机,出于好奇,他会了解那些吸引人眼球事物,包括角斗。他本着休息头脑而打开了那个直播,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如同地狱的场面。


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机体,银白色的漂亮外甲几乎被能量糊的看不出颜色,黏黏糊糊的附着着自己和对手的碎块,虽然对方也好不到哪去,但是危机远未结束。角斗场中央的战斗主角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对方,他觉得头雕一沉,迷糊觉得受到冲击,而自己的战刀已经深深的扎进对方的胸膛,他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,忍住钝痛和眩晕挥动手臂。

全场欢呼雷动。


奥利安呆住了,胜利的角斗士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,他明明看见那最后一击几乎撕裂了失败者的身体,而胜利者却呆滞的看着那些观众,仿佛与世隔绝。


他谈不上高兴,他还处在生死一线的紧绷,他疯狂的查看自己,他确定他还活着,如同一个奇迹。可他的身体已经疲劳到了极点,疲劳到没办法挪动半根手指,他就那样安静的站着,接收器只能听见自己的换气扇疯狂的转动,他消耗了太多能量,他就那么矗立着,一直到工作机将他搀扶下场,而欢呼声愈发振聋发聩,尽管在他的接收器里只是模糊的杂音。

至少他又活下来了。


奥利安瞪大了光学镜,这和他整理的资料完全不符,欺骗和腐败已经悄悄的在无机物间游走,明目张胆的欺骗着所有人,他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一种情绪机械般的整理着文件,那些文字本来只是一些笔划组合,到后来在他眼里每一个字都在腐烂。

他预感,塞伯坦的黄昏来了。


角斗士从深眠充电中醒了过来,他的大部分机体已经被修复了,但是有些伤口还在若有若无的疼痛。他查看消息,意外弹出一条加密通讯,他知道那是谁,而内容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。

“全世界都想知道你是谁。”

他摸着自己的头雕想了一会儿,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什么。

震天威。”他说。


这算是个好的开端,角斗士想着,尽管重伤让他丢失一部分记忆,可对于他来说,这件事却不那么重要,底层民众的苦难和腐朽的政治高塔并未遗忘,这就足够了。角斗是他生活的一部分,而威名让他有更多机会得以去做他想做的事情。比如,表达不满。

他开始在论坛和网络上发表观点,他认为议会在对民众撒谎,舆论里的更加幸福,更加平等在底层社会根本不存在。他所见的,是被某些上流人士强拆后电路感染的年轻机,是被迫变成扒手的幼年机,是在小巷角落里因能量匮乏而强制下线的流浪汉,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,一个要吃饭就要去拼命的角斗士。

而他了解到,残杀并非角斗的初衷。


奥利安魂不守舍,他好像被困在了那个角斗士呆滞的身影里。那种情绪让他的火种刺痛,从内而外的把每条线路感染上悲伤的情绪。

“你又在愣神了。”救护车伸出手在奥利安的面甲前晃动几下。

他这才缓过神来,带着一丝愧疚看着救护车,“抱歉,可能因为最近加班没休息好。”他对救护车撒谎了,他占用了休息时间,利用自己的权限窥探赛博坦政治的腐败根基。他对历史了解的越多,就越清楚这种变化是如何发生的,先是有一颗螺母松了,然后天长日久,螺丝掉了下去,那个空洞暴露了脆弱的内部,于是腐败和黑暗开始悄悄的在其中肆虐。以效率为名,功能至上,为了让赛博坦这部机器运转的更加“合理”,议会决定规范每个齿轮的作用。

他想起来翻来覆去打开论坛看到的那段话:

        每个有独立意识的赛博坦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,我们生来就如同议会宣扬的那般平等,为何却变成低贱者,劳工,不见天日之人。


年轻的管理员被这悲怆的抗争情绪深深吸引了,他几乎要一头栽进去,他从未产生如此冲动,他想被就这样被带动,和所有的进步者振臂高呼。


震天威躺在床上沉默的将金属消毒液抹在伤口上,太多的疼痛让他麻木。又是一次角斗结束,本应该为赞美普神赐予强壮身躯的运动,变成残忍的杀戮游戏,为上层的衣冠禽兽取乐,堕落在卡隆角斗场里清晰的几乎变成文字,硬生生刻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
他不想在擂台上战斗到死,他不希望锈烂在卡隆的泥土里。

他那对过去的记忆里,频繁出现着黑暗与天空的意象,他看见拥挤脏乱的油吧里,和同僚举杯高歌,也看见赛博坦的日出日落。从流水线上下来的时候他就有了自己生活的意义——这个意义并非自己追寻,而是被毫无理由的赋予。每当想到这些事情,他就感到极端的不适,他虽有钢铁之躯,却非毫无感知的数据,也非零件拼合的玩具。

他自己不是,今天死在他剑下的倒霉蛋也不是。

如果可以,如果他拥有所谓的选择权利,他希望在明日之光浮出地表的时候,他不需要再站上满是血污的角斗场,不需要为了取悦别人而搏命。

他突然在充电床上蜷缩着怒吼起来,止痛药的时效过了,劣质止痛药把他的疼痛放大了百倍,清洁液不受控制的从光镜的边沿顺着面甲留下了,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,声音沙哑,慢慢在剧痛中下线。

他的消息数据里弹出一条留言:

        你像个领导者,我被你的观点深深打动。我的朋友,我来自铁堡,在我被你那强大的悲伤情绪感染之时,我翻阅了堕落的轨迹。我们身处时代落幕的前一刻,而我始终相信,黎明会接替长夜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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